336、就是无缘(一更)-《将军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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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泱泱这脉象,还是有些让人摸不准,时而能摸着些什么,时而又摸不着了。
这就是奇怪之处,魏小墨认为,这还是她的脉象有毛病。
他可不认为自己技术有问题,毕竟,他之前也是专门学过的。再说,这手上的感觉,他一向灵的很。
这种脉象,也是分人,阮泱泱这体质就特别,脉象特殊,也在常理之中。
他疑惑,阮泱泱倒是平静的很,高兴也是真的。并没有为自己的脉象所干扰,她就相信自己这肚子啊,是又入驻了新生命。
单单想想,就觉着神奇,仔细想想,可不奇迹。
想一想她儿子,蒙奇奇的小样子,自动的在旁边又冒出一个小一点儿的蒙奇奇来。
只是这么一想,她就能笑出来。场面过于可爱,她的瞳孔都变成了心形的了。
“别在那儿傻乐了,你是真打算告诉上头的人?那在这岸上写字,得用个可明显区别出来的颜色。老子看啊,你可以去厨房,挖一些锅底灰来,黑白分明。”魏小墨晃荡着,从玉浓树边走回来,他是去窥探元息的。
“再说,等你准确的摸准了我的脉。大师还自闭呢?”这一整晚,元息都没回来,一直在树林里待着的。也就是这有个现成的妖精,胜得过一切妖魔鬼怪。不然的,阮泱泱真怀疑,是不是那玉浓树里有个妖精,才把大师给迷住了。
“依老子看,他就是在等着你大侄儿下来呢。”魏小墨也不去惹他了,又打不过,这地儿不大,他又跑不了。
“他们俩……这么说吧,其实我心里也没什么底。上回,他们交过手,邺无渊也伤着了。说起来,大师才是深藏不漏,功夫那么好。可是,他功夫那么好,我居然还刺伤过他。那时候啊,他瞧着真的挺弱的。”这就是个谜题,他能叫她给他捅了,但他又把邺无渊给伤了,这样说起来,是不是说明,她实力更强?
“也兴许,他就等着你给他捅一刀呢!”看她那逐渐上来的得意劲,魏小墨就知道她在想啥。
“目的为何?我捅了他一刀,也没见他像你似得死皮赖脸赖上我呀。”只是,他落了个疤,‘圣体’被污染了,倒是叫她挺内疚的。算得上是个花多少钱也抹不去的‘黑历史’吧,尽管,在她看来,元息自己也挺开心的。
圣人两字被毁,他就是凡人了。好像也就是那个时候,把他给从圣坛上拽下来,他就开始发疯了,同归于尽。
“拉不下脸呗。”缺的就是那股死皮赖脸的劲儿。若是真给他一个不要脸的胆量,他肯定首当其冲。
阮泱泱笑了一声,随后抬头继续往上看,顶天的石崖上头,今儿倒是看不到什么人了。
谁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反正,阮泱泱觉着,他们昨儿敢冒头,那么就是上头的布置已经能起作用了。这下面的人即便冲破了那些机括,也逃不出外围的阻挡。
既如此,她心里也踏实啊,可不似之前那些日子,总是心里头空落落的。
连续多日的好天气,终于落雨了。这地儿本就处于低矮之处,这下了雨了,就真是有点儿吓人了。
尤其是白水湾,下了小雨尚好,下了大雨,水就开始上涨了。
岸上的白砂石都有一半被覆盖了,水里头的泥龙翻腾着,它们好像也特别喜欢下雨,开心的咧。
这下了雨,大师也没回来,魏小墨不管,他觉着能把大师淋得风寒病重,那也是好事。
阮泱泱还是不如魏小墨那么没良心,雨下的大,这若是白水湾的水漫上来了,他们在木楼的二楼尚好,也淹不着。就算泥龙爬上来了,也上不来二楼吧。
可玉浓树树丛里就不行了,除非跑到树上躲着去。可堂堂一大师,蹲在树上躲着算怎么回事儿,多寒碜。
使唤不动魏小墨,阮泱泱就只得自己行动了。寻着了伞,一把自己撑着,另一把拿在手里,走出木楼,伞面上被雨滴打的噼里啪啦。
这声音,阮泱泱喜欢,因为她的蒙奇奇喜欢听啊。
以前倒是不觉得如何,现如今却是可以用另一种心情来听,那就是天籁之音了。
噼里啪啦的听着雨水打在伞面上,她一边往玉浓树的树丛里走。这两天来,她还真没进来过,都是魏小墨过来偷窥。
树丛里的雨水落得就像丝线了,不是一颗一颗,是一串一串。
落到了地上,渗进了砂石里,本就松软的砂石,更是一踩一个脚印。
终于,瞧见了一直在这树丛里自闭的大师,因为下雨了,他没再打坐,只是站在树下,眼睛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他都湿透了,隔着僧袍,圣乃真,欲也是真。
“还淋着呢?你知道吗,只有那十二三岁进入叛逆期的小孩子才喜欢拧着劲儿的和家里大人作对。明知什么不能干,偏偏就要那么干。非得惹得家长赏一顿耳刮子,才舒坦。”把手里的雨伞递给他,阮泱泱一边叹道。
也亏得大师是光头,否则,若是个长头的站在这儿被雨淋着,非得一脑袋的清汤面条不可。
光秃秃,也有光秃秃的好处。
接过来,元息撑开了雨伞,不过这会儿已经淋透了,撑不撑伞的已无所谓了。
“邺无渊何时下来?”他问,淡淡的。
“大师啊,你还没想通呢?不然这样吧,雨停了,你就在那岸边的砂石上下个战书!他瞧见了,就肯定飞下来见你。”还以为他在这里冷静自闭的,能想通呢。
可这张嘴啊,就知道根本没有,反而戾气更重了。
“也好。届时,白水湾里的泥龙,要吃上一顿新鲜的了。”元息觉着她这主意不错,答应了。
“谁喂泥龙还说不定呢。话别说的那么早,你若一心盼着,我家将军也必定迎战,他也期盼许久了。只不过,有一说一,你若不敌,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陪着魏小墨研究长生术。”既如此,何不叫他自己先应承下来。反正,邺无渊不能将他弄死,肯定会留活口,否则魏小墨那儿就不好说了。
“这你就别管了。”元息并不想说这个。
“自然得听你答应了才成,反正到时若不服气,也不能跑了。真把你放跑了,魏小墨得吃了我们。到时啊,你就自己开解自己,给自己洗脑还不简单嘛。你若不会,我教你。”反正,就是别跑了。
元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雨水从他眼睫上落下去,他隐隐的,有些不耐烦了。
这人真唠叨起来,的确是能把人给唠叨死,再好的脾气也是耐不住。
元息单手撑着伞,绕过她,总算是离开这地方了。
这行为岂不是与小孩儿无异,不进来叫他,他还不出去,好像长了一身的硬骨,着实有骨气的样子。给了台阶,说走就走,连什么骨气之类的都给忘了。
无言以对,阮泱泱也随着往外走,走出了玉浓树的林子,便见刚刚先出来的元息站在前头,没回木楼。
单手撑着伞,他在往上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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