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莫逸风浅浅勾唇,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莫逸萧的脸上,直看得他心底一阵发虚,而他的额头亦是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就连手心也泛起了湿意。 太傅见状亦是忍不住拧了眉心,可是若想堵住悠悠众口,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猜测莫逸风没有在金銮殿做此事,想必也是有所考量,比如担心谣言为真,莫逸萧便会当场难堪,若是谣言为假,也不会让自己难堪。 莫逸萧双手负于身后,怎么都不愿意伸出手,宏海转身看向莫逸风,满脸的为难,可是莫逸风也没有要收回成命之意。 莫逸谨和莫逸行不明白莫逸风心中所想,看着两人僵持,亦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铭的眸光不经意落在宋承民的脸上,而宋承民的脸早已青白不堪,若是被人知晓了莫逸萧是他的儿子,恐怕他的这条命就要葬送在今日了。 整个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殿中之人各怀心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出现了冯德的身影,而他的手中亦是端着一个碗,莫逸萧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当冯德走到他身旁站定后,他顿时瞪大了眼眸。只见那个碗中红艳艳地赫然有一滴血,不用猜也知道这定是玄帝的。 “皇上,这碗中正是太上皇的血,请皇上过目。”冯德躬身言道。 “四弟,如今父皇都已经愿意帮四弟堵住悠悠众口,难道四弟还要抗旨不尊吗?”莫逸风微眯了眼眸言语中透着警告。 莫逸萧紧了紧指尖,故意要避开宋承民,可是余光却一直在他身上徘徊,而宋承民亦是急得脸色越发惨白,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 “宋承民,莫非你身子不适?”莫逸风看向宋承民故意道。 宋承民的心事原本就全在莫逸萧身上,此时突然被莫逸风这般沉声低唤一声,顿时吓得心头一颤,手中的宝剑差点掉落在地,当真第一次这般狼狈。 “谢皇上关心,微臣身子并无不适。”宋承民小心翼翼地回道。 莫逸风浅浅勾唇,笑容不达眼底。 莫逸萧紧咬了牙根,然而眼前的局面并未在他的掌控之中,无奈之下他只得从宏海端的盘子中拿出了银针,而后刺破了自己的指尖将手指的鲜血滴入了冯德所端的碗中。 今日,生死听天由命。 宋承民本想阻止,可是没想到莫逸萧的动作比他快了许多,所以到最后他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恐怕今日,他定是会被斩首示众。 “皇上。”宏海看着冯德所端的碗,心中疑惑不止,支吾着转身对莫逸风道,“启禀皇上,永王与太上皇的血相容。” “什么?”莫逸谨和莫逸行微微一愕,皆是上前看了碗中情况一眼,而后转眸看向莫逸风。 莫逸风并没有表现得惊讶,仿若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莫逸萧亦是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当他亲眼所见之后,震惊非常。 太傅看了碗中的情况,缓缓回过神来,而后转眸看向莫逸风道:“皇上,既然永王确实是皇室血脉,皇上理该替永王讨回公道,污蔑皇室血脉,此罪不得轻恕。” 莫逸风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朕又如何会让四弟受了委屈。” 莫逸萧早已被方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视线落在宋承民身上,只见他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这怎么可能,两滴血竟然能融合…… 他记得在太子找他逼宫的后一天,他去找自己母亲,却听到了一些本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当初的德妃和如今站在莫逸风身边的宋承民竟然承认了。 并非皇室血脉,他还有什么脸面去夺那皇位,即使当真到手,总有一天会被莫逸风知晓此事后拉下皇位。从一人之上跌到万人之下,甚至是阶下囚,这些都是可以预想而他是绝不能承受的。 可是现在,这碗中的两滴血又是怎么回事?若他并非玄帝亲生,两滴血又怎会融合?若是他是玄帝亲生,他的母亲又如何会承认他是宋承民的亲生子? 莫逸萧看着水中融合的两滴血,表面平静无波,内心却不停揣测,却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非……莫逸风在水中搞鬼,故意让两滴血融合。可是,他的目的又何在?他不是应该期盼他出丑于人前?不是应该让众人知晓真相?这样一来,对他最有威胁力的劲敌便可消失了不是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深沉地凝着莫逸风。 然而在莫逸风尚未作出反应的时候,宋承民在回过神来之后便气得浑身发颤。 却原来他这么多年来的暗中帮衬都是在替别人照顾儿子,却原来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为了那个女人,他甚至愿意一直留在玄帝的身边,就怕玄帝会对他们母子不好,而她能到如今的地位,还不是靠他在暗中打点帮衬? 思及此,他的指尖渐渐收紧,手背上青筋毕露,脸上的迸出道道寒芒。 原本以为莫逸萧当了皇帝,他就可以当摄政王,却谁料他会临阵退缩,更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冯德将碗递上前给莫逸风看个仔细,而莫逸风则是淡淡睨了一眼,而后对秦铭道:“三日之内,查出造谣生事者。” 秦铭躬身抱拳:“微臣遵旨。” 寿康宫 冯德将所有的事情都禀报了玄帝,玄帝一边与自己对弈,一边淡品着茶,仿若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而当他左手执白子之时,看了中指指腹的针眼一眼,又淡淡地收回了眸光。 “太上皇。”冯德低唤了他一声,以为他没有听仔细。 玄帝朝冯德轻睨了一眼,而后道:“要不要陪朕下棋?” 冯德微微一怔,讪讪笑言:“奴才也就略懂皮毛,怎敢与太上皇对弈。” 玄帝抿唇未作声,只是低低一叹。 冯德眸光微转,急忙道:“奴才就耍一次大刀,还望太上皇手下留情才好。” “你这张嘴,留在朕身边还真是可惜了。”玄帝低低一笑。 冯德闻言心头蓦地一撞,言语顿时透着惶恐:“太上皇……奴才……” “好了,陪朕下棋吧,难得一个好天气,趁朕如今头脑还清醒,你也就莫要推辞了。”玄帝话中有话,却是听得冯德一头雾水。 棋局过半,冯德脑海中还一直盘旋着玄帝的话,瞧瞧地睨了玄帝一眼,而后讪讪笑言:“奴才何其有幸能陪伴太上皇走过这一路,以后若是太上皇不嫌弃奴才,奴才愿意用这余生陪伴太上皇。” 冯德说完这句话,抬眸瞧瞧睨了玄帝一眼,只见玄帝淡淡勾唇,却并未言语,亦不知他心中所想。 “父皇。”就在这时,一道清润的声音在玄帝面前响起。 冯德立即站起身:“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若影朝声音的来源处抬了抬手。 玄帝朝她看了一眼,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当真是看不出一丝失明的迹象。 “来了?不如坐下来下一盘棋。”玄帝道。 冯德的神色蓦地一僵,尴尬地看向若影。 若影并没有因此而动了情愫,淡笑着言道:“那就来一盘象棋,父皇看如何?” 玄帝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而后示意冯德去拿象棋过来。 两人在对弈之中谁都没有开口,只有冯德在一旁告诉若影玄帝走了哪一步,而若影要走哪步棋就告诉冯德,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若影双目失明竟然能够将所有的棋局都记在脑海,而且前一步都是险胜一招,后一步又退了一招,懂棋局的人便能看得出,若影是故意输给玄帝的,但是又输得十分不明显。 “太上皇,让奴才来……”就在三局过后,冯德突然慌乱地开了口,若影拧了拧眉,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玄帝抬手制止了冯德,而后将一杯茶递给若影道:“陪朕下了这么久,喝杯茶。” 若影这才知道玄帝竟然会亲自给她倒茶,真可谓是让她受宠若惊。 红玉原本想要帮若影接过茶杯,若影却是先一步双手接了过去:“儿臣谢过父皇。” 玄帝静静地凝着她半晌,却见她当真将他倒的茶喝了下去,而且一滴不剩,不由地让他心中掠过一抹异样。 若影将茶杯放下后抬手用锦帕擦了擦嘴角,而后笑言:“能喝上父皇亲自倒的茶,想必在儿媳中儿臣是第一个。” 玄帝沉沉一笑:“就怕影儿不会喝父皇倒的茶。” 玄帝一语双关。 若影顿时明了,却只是淡淡一笑:“父皇说笑了,儿臣何其有幸,又怎会有不喝之理。” 玄帝淡淡一笑,继续走着棋。 若影回到椒房殿,抬手抚向太阳穴,感觉更是昏昏沉沉,但是她希望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杯茶中玄帝掺了解药,在她喝最后一口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抹苦涩。 夜凉如水,星斗满天 静思宫内来了个稀客,德太妃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清来人后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大胆奴才,竟然敢闯本宫的寝殿!” 红玉冷声道:“奉皇后娘娘懿旨,请德太妃前去寿康宫。” 德太妃看了看周围,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却是不见有任何传旨的迹象,而寝殿中也只有她们二人,看来是有备而来。 “本宫若是不去呢?”德太妃脸色一寒。 如今玄帝已经失势,若是她再去亲近,怕是哪天若玄帝驾崩,她还得去殉葬不可。 红玉走上前低声警告道:“难道德太妃没有听说吗?如今整个宫中的人都在传四爷并非是太上皇所生,若是再让宫中的人知晓了太妃拒绝侍寝,想必公众谣言便更会四起,到时候遭殃的怕不仅仅是四爷吧。” “你在威胁本宫?”德太妃心惊肉跳的同时故作镇定地低斥。 红玉轻哼:“去或不去,德太妃自己考量。是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堵住悠悠众口,还是要让谣言顷刻成真,一切就看德太妃的了。” 德太妃感觉自己如今根本就是身不由己,一切都在若影的掌控之中,就好像是有一双冷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翌日,莫逸风带着大臣在御花园中游赏,迎面走来了德太妃,两人撞面之后莫逸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来的方向,而后道:“德太妃昨夜去陪父皇了?” 第(2/3)页